Natrium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HE，真的，官方剧情直接把同人的美好期待扼杀在摇篮里，当我们的王皮鞋还在古厝回廊晕头转向死去活来的时候谁又猜得到不等北洛去兴师问罪，哥哥就直接暴毙了……

官方真的是相当狠心，玄戈那边把自己死后的种种都安排好了，官方却在这边给玄戈安排得明明白白，三天时间全靠着倒计时过完，根本奶不住，玩家再怎么不爽骨科跌停也没办法。

这么一比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小甜饼，是一袋白砂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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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北洛从地板上爬起来，除却周围环境暗藏危机不敢熟睡的情况，他睡姿向来不算安分，就栖霞那张小床根本不够他滚的，时常是大半夜差点翻下去又马上惊醒。师娘笑他，说他是平日规规矩矩，乖巧得像个丫头，只有在梦里才能无拘无束，恨不得蹿上天去。北洛觉得有哪不对劲，但想想也有道理，说不定是平日里压抑的辟邪本性太过向往自由。那之后他自己就默默接受了这个毛病。

于是北洛也不奇怪自己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只是地板实在太硬，硌得后脑勺疼，也怪他睡前没把头发解开，发带把头发在脑后捆了一束，硌得慌不说，醒来头上乱糟糟一团，毫无仪态可言。

离火殿的花窗将外面的晨光过滤成奇妙的色块投在地板上，这样的阳光虽然不再刺眼却依旧温暖，北洛还有些迷糊，坐起来便将脑门支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让自己被阳光包裹住，静静地等脑子清醒。

昨天一战对这个长期抑制妖力试图以人类身份生活的年轻辟邪来说消耗实在太大，以至于现在动一动都能听见骨头发出的噼啪响声，肌肉却酸痛得使不上力。可是那种毫无顾忌畅快淋漓的战斗方式让他的血液沸腾，体内被解放的妖力在主人的身体里撒欢，像是饥肠辘辘的人终于得以饱餐一顿。

那种感觉本该令人愉悦，但对北洛而言这又代表着他之前坚持近百年的人类身份终于被自己亲手打碎，他终归还是自己不愿承认的妖兽。

妖兽就妖兽吧，可是玄戈……

混沌的脑海里突然蹿过去一个什么念头，挺害羞的样子躲得飞快，像以前红着脸往自己手上塞了一筐萘果就跑没影的姑娘，根本还没看清长什么样。

北洛还是没能清醒，或许真的是战斗太累，又或许是阳光太舒服，他有一种躺下去睡个回笼觉的冲动。

可是离火殿的地板太硬了，还不如栖霞那张小床，那张被羽林连着房子一起砸成废墟的……床。

门外有脚步声，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真的很响，北洛想着，这也就意味着离火殿的地板真的很硬，他该起来了，边上有一张床，只要他站起来就可以躺到床上去睡他的回笼觉，什么辟邪族，什么天鹿城，什么玄戈，通通都抛在一边。

脚步声停下了，门口的人犹豫着敲了敲门，大声问：“北洛大人您醒了吗？王上在您这吗？”

不在，滚，拆了我一张床还……

“我在，稍等。”

什么？

北洛突然清醒，那个声音实在不像是模仿，当然在天鹿城想必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模仿玄戈。他猛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

离火殿的这个房间被一道屏风划成两个区域，北洛在靠近门口的一边，在花窗割碎的阳光下迷迷糊糊地赖床，而另一边的床上……

坐着他最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丢脸样子的人。

“看样子你终于醒了，弟弟。”

北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方盘腿坐在本来给自己准备的床上，王服整整齐齐，连床都重新铺好，被子叠起，不知道醒了多久。而本该躺在那里的人此刻一头乱发，刚从地板上爬起来还在赖床。

三百岁的辟邪了，还在赖床。

“你……你怎么在这里？”刚起床的嗓子还哑着，第一声几乎没能发出声音。北洛本来想问的问题包括“你怎么在这”、“你醒了多久”和“为什么不喊醒我到床上睡而你自己滚回你的床上”，到最后还是因刚才提到的制约条件未能实施。

玄戈却连唯一的问题都没有回答，他站起来将被自己坐皱的床单抚平，鞋跟敲击声路过北洛直向着大门去，那只揉在北洛头顶的手却不像是顺便。

“把头发梳好，收拾一下清醒清醒。”玄戈一边开门一边说，之后嘱咐门外的羽林，“我先去一趟晴雪姑娘那里，之后你带北洛来找我，有事等下说。”

“是。”羽林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报告一声昨天的战斗情况和光明野的现状，找到主殿却被告知王上前一天晚上去了离火殿就没回过。大阵未破，唯一的伤者还是守在阵枢被心魔撵得差点摔下去的一名小战士，至于光明野，魔族一边骂傻逼情报一边撤退之后只剩下一小股观察情况的，也不是大问题。

既然问题不大，王上趁着有空过来找兄弟唠嗑就没必要在意了，现在的问题是里头这位大人脸色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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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晴雪半是紧张半是惊喜，轻柔的语调也难免有些激动。

“这样的话，恭喜辟邪王了。”

“真的可以了？”玄戈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将衣服穿好后也想再确定一下腰侧的伤口真的愈合而不是自己和风晴雪都看岔了。

风晴雪卸下了心里一个大包袱，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快些许：“确实在愈合，残余的魔气也散去许多，如果这个趋势能继续下去，不久应当能够痊愈。”

天鹿城的阳光实在温暖，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太久，无论如何也是有感情的，无论作为这里的居住者还是一名医者，眼前这位她原本以为命不久矣的辟邪王能奇迹般地好转都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是因为北洛殿下的缘故吗？”风晴雪对这对双子之间的力量互噬曾有所耳闻，可也了解不多，从未想过通过另一位能缓解玄戈的伤。

“是的。”

玄戈想起昨晚北洛睡着后自己也索性靠着墙睡在边上，半夜却突然惊醒。他察觉到一种早在记忆中被划入危险范畴的感觉，醒来之后急忙定神，正看见金色的星点在他身边突然止住脚步，失去了方向后迷迷糊糊打了个转，又钻回北洛身上。玄戈一下突然有些慌张，确认过弟弟躺在地板上睡得正香，也不知道自己在清醒之前到底吞噬了多少来自北洛的妖力，对他有多少影响，小心翼翼地用妖力探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坐到离北洛较远的床边再不敢入睡，就这样坐了后半夜。

当然也眼睁睁看着弟弟把离火殿的地板滚了个遍。

北洛醒来时还迷迷糊糊，没发现兄长正坐在一边紧张地看着自己，自顾自赖床好半天，与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同的呆愣倒是让玄戈莫名地轻松一些，若不是羽林来问，玄戈或许能一直坐到中午。

风晴雪见玄戈脸上微有些笑意，只当他是为旧伤愈合、天鹿城暂时稳定而心情好。她当然也开心，却还记着提醒这位病人：“毕竟不知对北洛殿下有什么影响，辟邪王也不可能完全靠着北洛殿下痊愈，若是可以，晴雪还是希望……”

话是这么说，但她明白对于这位辟邪王而言有太多身不由己，之前无数次提醒过的不要过度操劳似乎全被当做了耳边风。

“我明白，多谢。”

可这次对方答应得似乎有些过于爽快，晴雪还当自己听错了。

“天鹿城的一些事已经处理妥当，北洛也能自行处理一些琐事，可他心里还是不愿留下来的。”玄戈说着，已经看见了远处跟着羽林走过来的北洛，“我在这里的时间越久，他被迫承担这些的那一天就越晚。”

风晴雪微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所以之后还要麻烦晴雪姑娘了。”

“无妨。”

北洛过来就听见风晴雪似乎答应了什么事，却也没放在心上，若是与他有关且有必要玄戈自然会说，没必要去问。

就像他从来不问玄戈，到底为什么辟邪族要抛弃他。

北洛曾以为自己从此就是一个活得长久些的人类了，等师父师娘百年过后便去四处游历，辟邪族与他就是再大的仇怨都变成昨日，他也不去做话本里的复仇人，不回那个破地方如何如何证明自己，老实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他想从此就当自己从来不知道有那么个辟邪族，也从不知道自己有时会因为心悸在梦中以辟邪的形态帮着另一只舔伤口。

后来被羽林直接绑回天鹿城，被告知唯一的孪生兄弟即将死去，自己必须继承这个王位，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整个辟邪族在他看来都是笑话。即便是与玄戈比剑输了，他也在心里认定就算要成为天鹿城的王，除非玄戈托付给他的事，他绝不对这个族群投入半点情感，连仇恨都不许。

可北洛突然发现自己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坚强。或许是当玄戈喊他弟弟的时候，也或许是他们靠在墙边慢慢睡着的时候，也可能是早上在阳光下被一只手揉了揉头顶的时候。

他们本该如此。

“北洛。”

“什么。”

玄戈好笑地看着一对上自己就表现出一副嫌弃样子的弟弟：“你在人界，在栖霞，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吗。”

北洛说：“那可太多了，玄戈大人是良心发现，打算去给我搭把手？”

风晴雪笑而不语，悄悄喊上羽林一起离开，远离一切可能的波及。

“我不能离开天鹿城。”玄戈似乎是认真地回答，“但你可以自己去。”

说着他又打断了北洛的追问：“只是希望你回到人界之后能帮我去办一件事，我会……”

“玄戈你闭嘴。”北洛看起来确实有些咬牙切齿。

玄戈于是真就停下了话语，饶有兴致地看着北洛的反应。

“你不是说你……快死了吗？”

“恭喜你，我暂时活下来了，弟弟。”

北洛第一反应是拔剑给这个戏弄自己的家伙一顿教训，但想起自己确实打不过他只好作罢。玄戈却心情不错，弟弟这个反应在他看来不过是辟邪幼崽伸着爪子要挠，只要捏住后颈皮就能让他乖乖不动。

“你们莫名其妙地把我绑过来，说你快死了，让我继承什么王位。”北洛一字一顿地说，越说心里火越大，“结果几天不到你跟我说你活了，让我回去，这算什么？”

啊，问题在这里。玄戈突然想起来当年的小辟邪正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和自己闹别扭，想来北洛又将他的意思误会为要抛弃他。这问题可更严重了，他暂时没想到要怎么安抚这个把委屈藏在愤怒最深处的弟弟。

“王上，北洛大人。”

路过的小孩只看见北洛的背影，还当他们是在谈天，惊喜地跑过来打招呼。

玄戈应了一声，眼看着北洛把气生生憋住，咬牙切齿地做了个深呼吸。

“北洛大人，您昨天太厉害了。我听他们说了，心魔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您几下就把心魔打败了！”

北洛回头就看到这个小小的孩子，眼睛里仿佛闪着光，即使他此刻还板着脸，甚至可能有些没收敛住的怒意，也不妨碍小孩对他一脸崇拜。后来想想，或许天鹿城的孩子都早已习惯了岚相那个性格，见怪不怪了。

“大人，您以后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吗？”之前还在一旁犹豫的一个小姑娘也鼓起勇气凑上来，“他们说您和王上是兄弟，可是一直没回家……外面很危险，就算还要出去，您不回家休息一阵吗？”

“是啊大人，羽林大人说要给我们做一些人界的食物尝尝，说他做的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好吃，您要不要一起去，帮我们看看羽林大人是不是在吹牛？”

“羽林大人才不吹牛呢……”小姑娘声音细细的，皱着眉反驳，“北洛大人一直在人界，肯定知道人界是什么样的，到时候看你再说羽林大人坏话。”

北洛对小孩子向来发不了火，何况这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得实在有些可爱，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左右看看没别的人了，只能眼神暗示玄戈帮忙。

玄戈见他冷静下来，自然乐得帮这个忙，开口就帮北洛应了：“北洛暂时还不会离开，等羽林什么时候喊上你们去尝他做的菜，我让他把北洛也喊过去。”

事实证明，王上对于天鹿城的孩子们而言确实是说一不二的，他的承诺或许比北洛本人更可信，于是开心地向北洛约定：“那北洛大人，我们先走啦，您一定要来呀！”

北洛能做什么呢，只得点点头答应了，看着两个孩子追逐着跑开，一时无语。

“你在天鹿城多留些日子吧，这里对你恢复比较好。至于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玄戈趁机向北洛简单解释一下，免得他回头又生气，“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你想知道的话我会慢慢告诉你。”

北洛干脆地拒绝：“免了，不劳烦玄戈大人，我想知道什么自己会弄清楚。”

玄戈猜得到他的脾气，便不再提，反正查到最后北洛总会问到自己这来，也不急一时。

“那么还麻烦你一件事了。”

“……说。”

“天鹿城大阵自数千年前建成便不再改动，近期魔的异变增多，我担心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危机，若是可以，还希望你能找到懂得这些的人来帮忙加固大阵。”

北洛皱眉看着他：“这不是你在天鹿城就能安排吗？”

玄戈说：“当初建立天鹿城和这个大阵的却是人族。”

“人族？”

“似乎是叫姬轩辕，在人族的称呼中应该是叫黄帝吧。”

北洛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信息：“黄帝那是几千年前的人了？你们一个阵用到现在？”

玄戈点头：“所以若是有可能，我还是希望能改进修缮一下，毕竟像你说的，几千年过去了，辟邪族也必须不断变强。”

这话倒是在理。北洛想了想，不过是在人界游历，顺路帮忙找个懂黄帝阵法的人，也就接下来。

“那么这几日你先休息，过些日子和我去一趟古厝回廊找一个人，最近魔族的异变让我觉得人界也不一定安全。”玄戈察觉到弟弟或许是觉得自己看轻他了所以又有些不满，无奈地伸手揉了揉他头顶，“我知道你足够强，只是希望你轻松些。”

北洛一脸不满，到底也没拍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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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永远！！！喜欢！！！辟邪双子！！！！！！！

好了！这个只图自己爽的小短篇写完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