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会,啥也不是

玄北|无题(偏亲情向)(主玄戈视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我收回前言骨科真好吃!

然后,其实我就想,北洛其实是个很别扭又逞能的孩子呀,心里委屈得很,但就是不和哥哥说,其实我还挺想知道洛洛如果早就好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那些意难平会不会少很多呢……(可是自己吃刀片的时候明明很积极呢)

另一方面又好奇,玄戈其实也很关心弟弟,那他真的没有了解过北洛在人类族群里的情况吗?真的不会产生过一点点不理智的想法,比如直接跑到栖霞去把(还是小狗子一样的)弟弟带回天鹿城,告诉他其实家人从来没有抛弃他吗。

嗯……所以,这一篇,仅仅是脑洞而已,只是用来驱散心中些许意难平,虽然我们知道,故事就是那么真实,有太多求不得。

1

玄戈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身边还缺了些什么,不管在练剑时、休息时,还是坐在母亲身边静静地陪她看书时。

他是辟邪王的孩子,也是未来的王,按理来说他不该有这样的感觉。尚未成年的玄戈也懂事得早,有些道理他心里有数,于是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只把这种奇怪的想法藏在心里,希望长大后能自己找到问题的答案。

可是每当这位小殿下在梦中恍恍惚惚时,总总觉得还有一个暖呼呼软绵绵的小团子在自己身边,心跳和呼吸完全一致,有时玄戈甚至觉得那个小团子软软的呼吸带着奶香味,就快要触碰到自己。他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把那只小小的团子搂进怀里,把周围的恶意和恐惧都隔绝在外,只是伸出手去摸到冰凉的床单时他又会突然惊醒。

2

这个秘密一直被玄戈隐瞒着,直到有一天突然的一阵心悸让他险些被陪练的剑伤到。

站在一旁的母亲向陪练表示无碍后一脸担忧地反复确认儿子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可小殿下自己明白,那些被他藏在表面下的从心底涌出来的恐惧和绝望反倒让自己长久以来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淡去许多。

好像是突然知道了那个“缺少”的存在,哪怕有再多的苦难,至少还存在,还有找到“他”、保护“他”的可能。

彼时的玄戈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有些事他能够去了解和解决,于是在思考了一晚后找到了母亲,向她讲述自己的疑惑。

那天的天气很好,王妃坐在阳台上,古老的书籍翻开过半,摊在她的膝上。页脚被微风吹得微颤,像是羸弱的幼兽被族群抛下,在旷野中无助地哭泣。王妃的手也微微颤抖着,这位优雅端庄的王妃将痛苦藏在眼睫下,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在儿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终归还是让泪水逃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细细的银线,将她的从容割裂成无数碎片。

玄戈并没有看见母亲的泪水,他被母亲抱在怀中,只知道衣领被打湿了。母亲哽咽着呼唤他的名字,可是玄戈觉得她也在喊别的什么人,那句“你是我最爱的孩子啊”也仅有一半属于自己。

3

后来的无数夜晚,玄戈都会想起那个再也没做过的梦,梦中小小的辟邪,身上还一点甲片都没有长出来,温暖又柔软,却弱小得连自己的拥抱都会伤到他。

如果我那时能控制住自己,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玄戈按着心脏的位置,那份来自弟弟的痛苦就是从这里传达给他。人界并不适合辟邪幼崽成长,那里危机四伏,他想象不到梦中那个小小的孩子是怎么倔强地活下来,还能用这种只有他才能察觉到的方式向孪生哥哥抱怨种种苦难。

母亲最后说的是让他一定不要忘记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本该作为另一位小殿下,在成年之前与兄长一同无忧无虑地度过六十四载岁月。

怎么会忘呢,虽然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已经过去,可他仍能隐约感觉到那个孩子的痛苦,虽然比被书页划开的伤口还轻,却始终无法被妖力愈合。

玄戈合上眼,希望这种细细的痛不要消失,至少在他成长到能控制空间之力之前。

4

第一次到人界,对于自幼成长在天鹿城的玄戈而言一切都是新鲜的,可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已经是少年模样的小殿下熟悉心底那种微凉又略带刺痛的感觉,这也是他在偌大人界寻找一只小辟邪的唯一线索。但老实讲,他不知道弟弟在什么地方,仅仅是凭着一线想法觉得这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能找到安全的藏身处就划开空间裂缝,果断迈向未知的地方。

幸好他的目的地在一个山林中,没有半点人类出没的痕迹,这让玄戈心里浮起一丝骄傲,更多的是庆幸。

但时间很紧,他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如果被发现自己已经悄悄掌握了空间之力还跑到人界来,无论这个未曾谋面的弟弟还是顶着长老会压力保护这孩子的母亲都会面临很多麻烦。

幸好不用他再费力满山遍野地找,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或许是玄戈撕裂空间的定位特别准确,又或许是这只小王辟邪凭着本能敏锐地觉察到了空间的变动找了过来,无论如何他就在这里。

一时间玄戈想好的一切计划都被否决了,他没有想到在人界的辟邪幼崽成长缓慢到这个程度。原本与他一同出生的弟弟不光没能化作人形,甚至灵智未开,目测只有自己膝盖高度。

他就那样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对面警惕又疑惑的弟弟。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句话,“他受伤了”。

受伤对于辟邪来说太过平常,可眼前这个小家伙腿上的显然是旧伤,是妖力不足以用来愈合伤口的证明。

如果他在天鹿城,如果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带回天鹿城……

理智及时归位,玄戈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对现在的他而言唯一的力所能及就是来看一眼弟弟,甚至不能用妖力帮助他恢复伤口,因为他必须保存足够的力量赶回去。

于是他深呼吸,张开双臂示意自己的无害,对着面前受伤的小家伙喊了一声“北洛”。

突然怔住的小辟邪显然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从血脉里涌出的熟悉又亲切的感觉让他暂时停住脚步,选择再看看情况。

玄戈的左脚慢慢后撤半步,蹲下来,用温柔的语气呼唤幼兽。

小辟邪显然还不明白什么是“哥哥”,但他记得自己的名字,梦里总有一个温柔的女子用极为悲痛的语气喊着“北洛”。

在人界的这么多年让他对人类充满警惕,普通的野兽还会忌惮他身上王辟邪的气息,可人类察觉不到,只当他是可以捕捉可以杀死的野兽。而面前这个像是人的家伙却似乎不打算伤害自己,还喊出了他的名字。

玄戈见弟弟还在犹豫,想了想,控制着自己变回原型,又考虑到林中太过拥挤,只变成比北洛稍大些许的样子,轻轻地趴下来。

小辟邪终于迟疑着走过来,抽抽鼻子闻了闻这个同类身上的气味。玄戈不动,任由他绕着圈试探自己,北洛对他越是警惕某种意义上来说越安全。

可实际上北洛犹豫的时间并不太长,饥饿和长期紧张带来的疲倦使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分辨这个同类的危险性,只在玄戈身边也趴下来,蜷缩着沉沉睡去。

玄戈一时哭笑不得,刚还在心里夸他,下一秒北洛就在这个初次见面的同族身边倒头就睡,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

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专心地看看他的孪生弟弟。他们长得像,连本体都像,这让玄戈有一种奇妙的,看着自己的感觉。而除了超出预料的瘦弱外,北洛腿上的伤也足以让他揪心,不知道那处是否曾经伤到骨头,只看见还缺着毛发,没有毛覆盖的皮肉狰狞地环在小辟邪的后腿。

可这并不妨碍他还是玄戈梦里那个暖呼呼软绵绵的小家伙,静下来听就能发觉他们的呼吸节奏都能合上,这种奇妙新鲜的感觉让玄戈欣喜又苦恼。

他突然有一点舍不得回去。

5

玄戈再抽出空去人界时北洛已经可以化作人形,只是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孩似乎依旧有些呆滞,这让玄戈有些遗憾,等北洛开了灵智后多半不会记得自己。

不过这没关系,他们都还有很长的岁月。这么想想,玄戈也放轻松许多。

现在的问题却是北洛看见他就跑开。

玄戈大概能猜到原因,上次他急着回去,而北洛像是太久没有安心睡过觉一样迟迟不醒,他也不忍心喊醒弟弟,只好估摸着剩余的妖力悄悄在北洛身边放了一些小法术,暂时把相较于弟弟更强大的辟邪气息留下,自己回到天鹿城。回去不久便察觉到北洛委屈又惊慌的情绪传达过来,想想应该是小辟邪醒来后发现好不容易找到的同族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北洛的行为应该是记得这个再次抛下自己的同族,并跟他闹脾气了。

玄戈虽然心里感到抱歉,仍是止不住想笑,弟弟自以为无人发现的小孩子脾气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可爱了,更何况这个假装不理他的小孩现在正躲在不远的大石头后面等他去找。

玄戈好脾气地去找,刻意加重脚步声,快到石头后面时就看见小孩蹿出来跑到另外的地方。他今天有足够的时间,于是耐心地陪着北洛躲躲藏藏,等北洛终于跑累了坐下来休息时才走过去,蹲下来揉揉小孩乱蓬蓬的头顶,轻声道歉。小孩面上不吃这套,实际上倒是很受用,一会儿就乖乖坐在玄戈边上。

这是山中一个小池塘,周围树木茂盛,看起来山下的人并不容易找到,池塘里的水清而凉,在阳光下一丝波澜都能变成闪烁的金丝。小孩到底坐不住,只是想下去玩又怕玄戈再突然消失,犹豫不决。

玄戈看出他的纠结,于是干脆放下给北洛带来的东西,把慌张的小孩抱起来往池塘里走。

小小的孩子突然惊喜起来,挣开玄戈的怀抱自己往水里扑,还不忘招呼这个让他感觉非常亲切的同族。可池塘的水实在浅,只到小孩子肩膀位置,已经快到青年人体型的玄戈要没进水里就只能蹲下去。

玄戈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喊了一声“北洛,看这边”,趁着弟弟回头时弯下腰,用手向北洛的方向推了一大片水花,吓得小孩一躲,脚下打滑摔进水里,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等缓过气了发现玄戈因为他这样忍不住笑出声,心里突然不爽,打算回赠一份。只是力气不够,溅出的水花太小不说,自己还失了平衡。玄戈看着好笑,伸手把他从水里捞出来,谁知小孩记仇得很,趁他笑的工夫拘了一捧水照脸砸过去,两个王辟邪就此展开生命中第一场切磋。

等北洛终于扑腾累了,玄戈抓着他彻彻底底洗了一遍,又把小孩抱上岸,单膝跪着,另一条腿给北洛当一个临时座位,自己打开了这次带来的包裹。

他找来一套人界小孩穿的衣服,给一直光屁股的小家伙穿上,连鞋袜也穿好,除了湿漉漉的头发此时的北洛终于像个整整齐齐的人族小孩。

“我暂时还不能接你回家,但我在努力让这一天早点到,弟弟。”

小孩还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身上的衣服让他不习惯,别扭的很。

玄戈揉了揉北洛的头顶,把他抱起来慢慢往山下走。

“你终于长大了,很快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记忆,之后可能有很长时间你需要在人族度过而不是和野兽一起。”玄戈轻声向弟弟解释。

暮色四合,走到已经可以看见人烟的地方时,玄戈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小孩放下来让他自己走。北洛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个人又要离开了,自己也要重新回到那种孤零零的日子,或许很久之后才能再遇到这个人。

这算什么?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扔掉吗?

玄戈看见小孩突然气呼呼地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可直达心底的酸楚绝不只是自己的。

6

玄戈第三次计划去人界是因为心底的疼痛更甚于儿时那次,可因为还欠着大大小小的事务没有处理实在抽不开身,只好让羽林替他跑一趟。

羽林回来后反复向王上确认了绝对不会一气之下自己跑去人界找麻烦,这才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只是因为那家人的照顾就拼了命去保护他们,活下来后反倒被当做怪物。

羽林见玄戈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王上。

玄戈松开捏得泛白的手指,说:“没事,是我考虑不周。”

羽林说:“好在另一家人主动收养……呃,照顾北洛殿下,听说这家人还不错……”

“嗯。”

“王上,您……”

“没事,这边安排妥当了我会尽快接北洛回来。”

7

羽林把北洛带回来时有些担心地去找玄戈。

“王上,我拆了北洛殿下一房子,他回头不会找我麻烦吧?”

玄戈说:“他要是找你麻烦只可能是为了你打败他的方式。”

羽林觉得王上可能是在调侃,可能是。只是看见他腰侧的血迹自己实在做不出轻松的反应。

还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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